俄罗斯“新现实主义”反映出当代俄罗斯文学发展的总体趋向,形成当代俄罗斯文学中一股具有强大力量的文学思潮,实现着对“后现代主义文学”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的双重超越。俄罗斯“新现实主义”是在后现代的对抗中产生的,既要表现时代的真实,又要展现时代的“奥秘”。三篇被视为“新现实主义”宣言的文章宣告了“新现实主义”的确立。
一、《拒绝送葬》
2001年沙尔古诺夫在《新世界》杂志的第12期发表了《拒绝送葬》。直到今天,《拒绝送葬》仍是这个青年作者最优秀的作品。本文以“否认”与“建立”两大主题为中心,对“建立”与“否认”两大主题进行了整合,整合后的内容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沙尔古诺夫罗列举了后现代与现实主义之间的矛盾,揭示了后现代主义不可改变的本质,勾勒了“新现实主义”积极行动的图景。后现代的方法是古板的,是无法摆脱讽刺的;而“新现实主义”则是年轻的,鲜活的,是生命自身的更新,是依照新的表现法则而生存的。后现代象征着过去,“新现实主义”象征着当下。 “新现实主义”以“反面的意象”来凸显自己的存在,这是与后现代相对抗的一种方式。佩列文与索洛金是九十年代俄罗斯文学史上最具代表性的两个作家,他们都是沙尔古诺夫在其作品中选用了现实主义与虚幻的素材,并被认为是后现代的两个重要人物。新现实主义就是文学,而后现代主义与真实的文学不能混淆,因为后现代主义不关注发展中的生活。
二、《失败主义者和革新者。关于对现实主义的两种现实观点》
布斯托瓦娅在《十月》杂志发表了《失败主义者和革新者。关于对现实主义的两种现实观点》这一宣言性文章。要想对本文进行分析,就得先从最后说起:在这一长篇论述的结尾,布斯托瓦娅非常适当地评论了沙尔古诺夫,并着重指出沙尔古诺夫发表的《拒绝送葬》一书对新现实主义的产生是有帮助的,展示出这一追求自我认同的文学流派的活力。沙尔古诺夫于2001年把“新现实主义”和“后现代主义”做了比较,指出“后现代主义”强烈地依赖于过去的陈旧,布斯托瓦娅对“新现实主义”和“后现代主义”之间的争斗关注较少,她试图为“新现实主义”贴上一个鲜明的标签,并呼吁对其复杂的性质给予应有的重视。布斯托瓦娅认为,“‘新现实主义’中‘新’的本质不是通过与后现代主义的对比来体现的,而是应该通过与传统的古典现实主义划清界限来体现”,布斯托瓦娅这样写道,此处明确指出了主要冲突:“‘新现实主义’应该与作为方法的‘现实主义’划分开来,后者在读者的意识中经常与反映现实的自然主义和记实主义形式联系在一起。”
三、《“新现实主义”问答。第二次浪潮》
2010年底鲁达廖夫发表了《“新现实主义”问答。第二次浪潮》这是另一篇非常重要的文献,可以看作“新现实主义”的又一宣言,鲁达廖夫与上述两位学者的看法不尽相同:首先,鲁达廖夫使人认识到,文学,特别是新现实主义文学,其真实目的应当是改造这个世界:“‘新现实主义’想要对社会进行重建。这是起到直接作用的文学。00年代中期的‘新现实主义’说明,世界正分崩离析,摇摇欲坠。地基用砂土砌成,而社会的整个晶格不过是返祖现象”。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浪漫主义者对于社会变革的热情既有可能,也有必要:“不得志”的主角应当为改变现状而奋斗。其次,他试图将“新现实主义”和民族元素结合起来:“‘新现实主义’是俄罗斯文化和传统的直接附属品。‘新现实主义’是面对丧失自我认同的危险时的民族表现。‘新现实主义’是对俄罗斯起源具体化的尝试,只有通过这一起^才能够使国家及其文化得到保留。‘俄罗斯的’——是唯一能实现的国家意识形态,‘新现实主义’对这一命题进行说明并预感会出现新的俄罗斯主人公”。鲁达廖夫在这篇可视为“新现实主义”另一宣言的文章中着重提出了“新现实主义”的目的性与民族性。